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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缠三梦by南芜月在哪里看

,蛇缠三梦by南芜月在哪里看主人公:柳妄之白汀月,小说情感真挚,本书正在持续编写中,作者“白梦月”的原创佳品,内容选节: 白梦月放下汤碗瞥了我一眼,随口附和道:“说得也是,反正姐姐也不打算继续上学,嫁出去好歹有个归宿,不至于天天留在家里碍别人的眼”我爸喝了口白酒,望着桌面黑着脸没说话我满脑子都是那几句诡异的蛇语,还得坐在这听她们娘俩的挤兑,一顿好好的饭,吃得没滋没味晚上回房休息的时候,我还在想着蛇珠的事儿,刚一推门进去,就看到白梦月坐在我桌边把玩着什么东西我朝她手上扫了一眼,顿时变了脸色——那东西不是别的,...

蛇缠三梦by南芜月在哪里看 在线试读

“白汀月,走!”柳妄之寒着脸将我拉入怀中,单手箍着我的腰直接闪身冲出石窟,速度快到身后只剩一串残影。
我们再次回到了半空中,便见山顶轰隆滚落无数坠石,重新将那处石窟掩埋得不见天日。
“嘶——吼——”沉闷的吼叫透过山壁传出来,似蛇鸣又似龙啸,辨不出个究竟。
我已经被这场面震得说不出话,只听见柳妄之那沉水般的声音,在我头顶冷不丁响起:“我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了。”
“什么?”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,迷茫地抬头看向他。
“他被封印在此只能以气息示人,但方才他现身时,身上没有精气只有死气。”柳妄之微蹙着眉,目光凝重,“先前我想过什么祭祀会用到百鬼亡魂,如今看来,他是打算生吞鬼物增长自己身上的鬼气,等力量足够了,便能冲破这道囚困他的封印。”
“吞噬鬼气?可是,不是只有……”我想到一半,诧异地看下那处石山,“所以千林君他不是活人,他是被困在里面的怨魂……?”
“是,他并非活物,若从气息上来辨……”柳妄之目光越发深邃起来,“他似蛇非蛇,介于蛇与蛟之间。”
“啥?那这叫个什么东西……?”我只听过大蛇千年可化蛟,但介于蛇和蛟之间的,又该被称作什么?
柳妄之沉思了一下,抬眸道:“世间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东西。不过,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,若那件事与千林君有关,林秀村为何会被他报复,也就说得通了。”
“什么事,你快说。”我心跳莫名加速,迫不及待催促他。
柳妄之紧了紧揽着我腰身的那只胳膊,眼波清明如镜,“我打探过,林秀村的后山曾有一条白蛇,名为水云君。如果我没猜错,千林君原本的名字,应该是叫这个才对。”
不是说非蛇非蛟吗,怎么千林君这会儿又是条白蛇,原名还叫做水云君?
“你说得我都糊涂了,所以这位水云君为什么会被封印,难道这事儿和林秀村有关?”我抿着唇左思右想,望着下面山涧中满目疮痍的焦林,越来越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没我预想的那么简单。
第四十二章:供奉之人
柳妄之只提了水云君的名字,却没说那件事具体是什么,看我想得费劲,曲起指节轻轻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:“都只是猜测,还不能证实。如果你想知道,那就去问那个把它封印在这里的人。”
这什么线索都没有,要去找那个设下封印的人,不等于大海捞针,天方夜谭吗?
我捂着被他弹过的额心,抬头看着他说:“你认真的吗,这要我去哪里找那个把千林君……哦不对,把水云君封印在这里的人?”
柳妄之斜了我一眼,淡道:“简单,找出是谁给他焚香上供就行。”
我看他说得这么了当,倒是有些疑惑:“你怎么断定供奉他的一定是封印他的人,万一是耗子精,或着别的听命于他的精怪呢?”
“首先,这处荒林被结界隐藏,不会轻易被任何人或着精怪发现。”柳妄之垂眸看着我,那双桃花潭里花落不惊,“其次,还记得石窟里地上那些供奉过后的痕迹么?”
“记得。”我点点头,把晨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,“地上除了香灰,还有一些摆放贡品留下的印子。”
我还特意仔细看过那些痕迹,虽然印子很浅,但能看得出来是盘子的底印。
“不止。”柳妄之视线落向恢复安静的石窟,慢条斯理的道,“那地上还有一些水印和油渍,两尊貔貅石像后方还滚落了两粒葡萄。这说明,那些贡品曾被打翻过,若不是上供的人自己失手,就是千林君不愿受供,所以掀翻了那些贡品。”
以这几次动不动就滚落坠石的情况来看,显然,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
我简直被柳妄之的观察力给震惊得难以言喻,像他这样缜密的心思,这刻我真该庆幸自己没得罪他,更庆幸他的立场,是选择站在我这边。
我愣了好一会儿,才接了他的话:“那说回来,怎么找这个给他上供的人?”
“这里不久前在有人来过,而林秀村前阵子还陷在劫难中。”柳妄之淡淡说着,眼里没什么情绪,“你只需要想一想,林秀村除了你们白家之外,有谁能不惧蛇群出入自如?”
那阵子村民们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躲在家里能保得平安就够好的了,除了我以外,谁还能不惧蛇群,甚至在村子里自由出入?
但凡那些想自由出入的,都已经被蛇群缠咬后变成了蛇种,给送去村尾的蛇院了……
等等,提到这,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!
我亲眼见过他驱逐蛇群,也只有他有本事不怕蛇咬,甚至还能负责来处理所有被蛇咬过后变成蛇种的人!
“柳妄之,我好像知道是谁了。”我抬眸迎上柳妄之的目光,笃定道,“是村长。”
村长他确实有这个本事,只要他手里有那根通体莹白的弯辊,何止出入自由,若是要离开村子甚至寻到后山,都是轻而易举。
而且按他的年纪来看,他跟我爷爷那辈是同一代,所以当年后山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要封印千林君,他绝对知道缘由。
至于那弯棍究竟是什么,又为什么能让蛇群害怕,或许到时候也得把它一并弄清楚。
“嗯,那就回去找他。”柳妄之微垂着那纤长的睫羽注视着我,眼睑下那颗嫣红的小痣盈着破晓柔光。
说了半天的话,我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,悬在山涧半空,脚下皆是云雾,没有着力点,只能被他箍着腰,尽量靠在他身上。
两人几乎胸膛贴着胸膛,甚至能隐隐能感受到对方心脏跳动的节奏,我被他那双天生会夺人心魄的眼盯得浑身不自在,微微朝旁边偏开了头。
视线无意下滑,突然发现柳妄之的衣襟刚才在慌乱中被我抓皱了,微松的领子下露出了一点性感的锁骨,以及小片半遮半掩、白皙蓬勃的胸膛。
我微微一愣,生怕这蛇一会儿看了不高兴,赶紧抬手帮他把领子拉好,连带衣襟一起抚得平整丝滑,见胸口沾了点灰,就用指腹替他细心抹去。
“啧,还摸?”柳妄之捉住我的手腕,指腹在我腕骨上轻轻摩挲,箍着我腰的那只胳膊把我揽得更紧,“再不老实,一会儿就不用休息了。”
“……?”我茫然地抬头看着他,“什么啊,我看你衣服有灰而已……”
我真服了,明明只是想给他整理下衣服,亏这蛇怎么什么都能想到那处去……
柳妄之垂眸看着我不说话,淡淡挑眉,眼神意味深长。
我抿着嘴,干脆看向别处,暂时不想理这条坏蛇。
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大亮,东奔西走折腾了一宿,还没到家里,我就在柳妄之怀里睡着了。
等我醒来的时候,已经到了下午,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,旁边是仍然抱着我的柳妄之。
他如玉如琢的脸陷在枕头里,长发散落枕边,如墨描摹的眉眼少了点凌冽,多了点柔和,线条流畅紧实的胳膊搭在我腰侧,另一边被我枕着,呼吸均匀绵长。
难得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看着柳妄之的睡颜,不得不感叹他这幅皮囊无论看了多次,依旧美得摄人心魄,精致得无懈可击。
但通常来说,太美的东西大多危险,只能远观,不可沉迷。
我慢慢垂下眼睫,侧身从他怀里挪出去,谁知后面那微凉的胸膛瞬间跟着我贴过来,重新把我揽进了怀里。
我微怔,转身面对他: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柳妄之把脸埋在我发间,刚睡醒的嗓音有点哑,慵懒又性感。
“那起来,收拾一下去趟村长家里吧。”我想早点把后山的事解决,免得夜长梦多,说着已经坐起来,重新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。
柳妄之躺了一会儿才起身,站起来的瞬间烟雾弥漫,他走到我旁边时,已经变成了现代人的模样。
“走吧。”他揉了把我的头发,没什么情绪地走了出去。
我望着他高挑修长的背影愣了两秒,慢慢跟着走出房门。
刚到客厅就遇到了我爸,他看见我和柳妄之一起从我房里出来,明显怔了下,然后露出了笑容:“你们回来了啊,饿不饿,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
“先不吃了,急着去找村长问些事儿。”我还没心情处理和我爸的关系,刚打算带着柳妄之出去,突然想起梦月和后娘,又停下脚步看向他,“梦月和后娘现在怎么样了?”
我爸本来有点垂头丧气,看我肯跟他说话,又来了精神:“小李回他自己家了,梦月累坏了,在睡觉呢。至于你后娘……没事,你先去忙吧,回来看看她就行。”
我看他欲言又止,可能是后娘有什么状况吧,但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,只好跟他点了点头,就出了门。
柳妄之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,看着我爸的眼神疏离淡漠,就好似一个陌生人。
村里没了蛇群困扰,逐渐恢复了点生气,虽然敢出门的人还不多,但已经能从路过的窗户里,听到里面有阵阵笑声。
村长家盖的中式二层楼,在村里各种自建洋房中别具一格。
我和柳妄之来到庭院门外,正打算抬手叩门,他忽然眉梢微动,望着院墙里露出的檐角淡道:“这院子,不一般啊。”
我一脸迷惑,他却没接着往下说,我会意的转身,轻轻叩响了村长家这扇老木门。
“吱呀”一声,厚重的院门打开了,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门内,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:“白汀月,你怎么又来了。”
这个年轻男人是村长的孙子,年纪比我还大几岁,之前我来找过村长,想了解白色弯棍的事儿,但他爸说村长病了就谢绝了我的拜访,他应该也知道我来过。
“打扰了,我来找村长的,请问他老人家身体好了吗?”我客客气气地笑着,跟他开门见山。
男人看了我几眼,又注意我身后跟着一脸疏冷的柳妄之,收回视线对我说:“没呢,我爷爷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客,下次再来吧啊。”
说着他就要关门,但正打算把门合上,却突然发现怎么也推不动。他以为门缝卡了东西,检查以后发现又没问题,可关键是无论怎么推,这道木门就是合不上。
我看他关个门都搞得大汗淋漓,心里已经猜到,这八成是柳妄之干的好事。
“哟,这是怎么了?”
一道柔若无骨的声音从院内传来,我抬眼往门里看,便看见一个身穿牡丹旗袍、烫着卷发髻的女人扭着曼妙的腰肢走过来,涂了红指甲的玉手搭在门上,轻轻一拉,就把那道怎么也挪不动的门打开了。
第四十三章:老夫少妻
这女人的长相极美,烟柳眉,细长眼,描红的唇娇艳欲滴,勾着一抹媚滴滴的笑,一身剪裁熨帖的旗袍将她曲线分明的身材突显得淋漓尽致,尤其是莲花盘扣压过的饱满,让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微微怔圆了眼。
这是谁啊……之前在村里怎么从没见过?
我又扫了一眼她那双白皙纤细的藕臂,搞不懂她一个弱女子,哪来的力气直接把柳妄之施法卡住的门给打开的?
女人见我直愣愣地盯着她看,弯着唇轻笑一声,细长上挑的眸子媚眼如丝,柔声道: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你这丫头啊。怎么,又来找家里那老头儿?”
我有种偷看美女被抓包的窘迫感,还没来得及开口接话,她轻环双臂倚在门边,目光悠悠瞟向我身旁的柳妄之,顿时眼睛一亮,倏然站直了身子,唇边娇媚的笑容更盛了,“哎哟,我说今天怎么院儿里春意盎然、蓬荜生辉的,原来是来了个这么俊的帅哥儿呀~”
柳妄之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,一双没什么情绪的桃花眼也在淡淡看着这个女人,一副寡淡疏离的模样。
我愣了下,才滑到嘴边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,有点被这场面整不会了,先是看了一眼面前盯着柳妄之直笑的女人,又转头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柳妄之,忽然莫名的觉得脑仁儿疼。
不是我说……这蛇怎么走到哪儿,哪儿就有人拜倒在他这幅摄人心魄的皮囊下?
啧,简直是个祸水。
“哎哟,您老就别在这儿添乱了行吗,赶紧进去喝茶吧啊。”村子的孙子见场面一度尴尬,赶紧弯下腰来好声好气的劝这个女人进屋。
女人甩开他搀过来的手,指尖拨弄着涂得红艳的指甲,蹙着眉头瞥他:“做什么呀,难得家里来客人,唠两句还不行啦?”
我见村子孙子这么哄着她,心想这女人可能是他媳妇儿吧,便笑道:“没事儿,嫂子性格这么热情大方,挺好的。”
“嫂子?”村子的孙子愣了愣,突然看向我,诧异道,“你怕是误会了,她可是我奶奶,过年我还得给她老人家磕头呢。”
“啥?这是你奶奶?!”我惊得张大了嘴,旁边这个笑盈盈的女人顶多才二十岁,她怎么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奶奶?!
再说村长都快九十了,我也从没听谁说过,他有个这么年轻貌美的老婆?!
“怎么了,不像吗?”女人一手抱着胳膊肘,一手轻抵在如花似玉的腮边,媚然一笑,风情万种。
我颇感震惊地转头看向柳妄之,以为他会同我一样诧异,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,仍在淡淡的注视着那个女人。
“咳,咳咳……玉芝,回屋里去。”院子里突然有人咳嗽了几声,便见屋子里走出一道花白的身影。
穿着旗袍的女人本来还在笑,闻言拉下了眉眼,略显扫兴的轻哼一声,然后朝着柳妄之意味深长的勾了下红唇,扭着款摆的腰肢回屋去了。
我抬眼看向那道花白的身影,顿时一下来了精神,露出笑容道:“村长,您不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。”村长打断了我的话,摸着花白的胡子和柳妄之对视了一眼,又匆匆移开了视线,“罢了,你们进来说吧。”
村长的孙子看他爷爷开口了,也不再拦着我们。
等他扶着村长转身往里走,我才是用胳膊肘碰了碰柳妄之,凝眉凑到他肩膀旁边,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音量低声道:“你说,村长今天这么好讲话,会不会是病入膏肓……快不行了?”
村长一头白发,穿着一身白色唐装,只是精神远不如上次见到时那么好,他眼窝泛青,脸颊凹陷,暗黄发黑的脸在洁白的唐装映衬下更显苍老无神,确实像是久病不愈,且病得很重。
“他那不是生病,但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柳妄之从出来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,这会儿进了院子,才是难得开了口。
“不是病?”我看向村长虽处高龄却半点也不佝偻的身板,疑惑道,“那他怎么了?”柳妄之又沉默了,边走边抬头打量着越来越近的那座暗红色的中式楼屋,目光描过窗棂翘檐,突然停在最上面的阁楼上,脚步顿了顿。
“怎么了?”我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,也跟着抬头往上看。
阁楼朱红的木窗朝外敞开,屋里跳动着昏暗的烛火,被村长唤作玉芝的美艳女人半边身子坐在窗台上,涂了红指甲的纤细手指搅弄着一缕头发。
她背倚着窗框,低头对着院中的柳妄之笑了笑,然后下了窗台,一双媚眼注视着柳妄之,缓缓把窗户关上了。
这又是哪儿一出……暗通款曲?眉目传情?
我瞧着窗户里的人影都走了,柳妄之还在一瞬不眨地盯着那处看,表情怪异地瞥了他一眼,轻轻冷笑一声:“呵,没想到啊,蛇君大人也有看到美女走不动路的一天。”
果然吧,好色是人之本性,尤其是男人。
柳妄之长睫一垂,偏头淡淡地看着我,散漫地挑了下眉:“你吃醋?”
我被他这话说得险些被口水呛到,没好气地丢下句“你想多了”,大步追上村长的脚步,和他们一起进了屋。
柳妄之意味深长得勾了下唇,视线再次扫过阁楼时,神色慢慢变冷。
村长家的屋子比我想象中的别致,除了清一色梨花黄木的家具,几乎随处可见各种古玩字画。
他把我们领到客厅,只见雕了牡丹的梨木沙发围在一张根雕茶桌旁,桌上摆满白玉紫砂的茶具,以及一炉淡淡的檀香。
“请坐。”他让我和柳妄之在沙发落座,交代自己的孙子去泡壶龙井,然后撑着沙发扶手慢慢坐下,主动开口道:“你们二位,是为了那根驱蛇棍来的吧?”
我没想到村长这么直接,下意识看了一眼柳妄之,见他不打算说话,就自己点了点头,说:“是,但也不全是。既然您已经提到了,那能不能请您先告诉我们,这根棍子的来历是什么,为什么它能驱蛇?”
村长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,另一只手搓着一串檀木佛珠,目光平静地道:“你们白家有用来自保的秘宝,应该也知道这不算稀奇。”见我不说话,他又道,“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,不过是我当年从寺庙里求来辟邪的迦南木罢了。”
“迦南木?”我有些惊讶,“您是说,那棍子是木头制的?”
什么树木会长成那样通透的白色,简直闻所未闻。
“没错。咳咳……”村长摸了摸花白的胡子,咳了两声,又道,“迦南木是用特殊树木打磨开光后的产物,具有驱邪避祟,防范五毒蛇虫的功效。那些害人的蛇再厉害,嗅到这种气味还是会惧怕,所以它能驱蛇。”
难怪了,那东西来自寺庙,还开过光,要这么说来,确实是件难得的宝物。
“是么。”柳妄之微敞着两条长腿坐在我旁边,单手支额,胳膊肘撑着扶手,闻言挑着那双清濯濯的桃花眼,冷淡地看着村长,“难得能见到一次传说中的迦南木,不知村长方不方便带我们鉴赏一下,也好开开眼?”
啥?他一条蛇,竟然提出要去看那根驱蛇棍?
我歪过头用只有他能看到的角度,挤出一个满脸“?”的表情,心谙:这蛇,又想搞什么鬼?
第四十四章:迦南灵木
经过上次在耗子洞府里的观察经验来看,我对柳妄之一贯的沉默有了新的认知。
那就是——坏蛇静悄悄,必定在作妖。
但凡这蛇一言不发,不是懒得理人,就是在酝酿什么鬼心思。
显然,目前的状况应该是第二种。
我对着柳妄之一顿挤眉弄眼,他倒是看也没看我,平淡无波的目光定定注视着老村长,就像是真的对那根驱蛇棍有着浓厚的兴趣。
我是见过那根驱蛇棍的威力的,只是摸不透柳妄之的底,不知道那东西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。
可转念一想,既然是他自己提出了这个想法,那想来应该没问题吧?
“迦南木是我家的镇宅之宝,原本是不打算对外示人,但这次村里的劫难非同小可,我也不得不把它拿出来使用。”老村长搓佛珠的手停下来,犹豫了片刻,摁住木沙发的扶手作势要起身,“罢了,既然你们是为它而来的,那我就拿来给你们看看吧。”
村长答应了这个要求,我倒是有些惊讶。
毕竟他都不知道柳妄之是什么身份,也不问我们找这迦南木做什么,只为满足我们的好奇,就答应把这宝物拿来给我们鉴玩。
“真的吗,那太好了。”我故意客气一番,看村长撑着扶手起身有些困难,上手扶了他老人家一把,又露出了礼貌的微笑,“您腿脚方便么,用不用我搀着您?”
老村长慢慢抽回枯瘦的胳膊,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,这时他孙子正好从厨房泡好了茶端过来,他看了一眼孙子,对我和蔼的笑了下:“不用了,还是让我孙子来吧。你和你的朋友先在这儿坐坐,我去把驱蛇棍取来。”
“爷爷,他们要看驱蛇棍?”村长的孙子放下摆置茶水的托盘,直起身搀扶着老村长。
“嗯,你随我上去一趟吧。”老村长点点头,抓住他的胳膊慢慢朝偏庁那头的楼梯走去。
等他们爷孙俩的身影没入了楼梯的最上方,我挪了挪身子转向柳妄之,抱着胳膊看着他:“你有点奇怪,之前也没问过我为什么觉得是村长,现在还主动要看那根驱蛇棍。你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,而且,咱们不是来问他封印的事儿么?”
柳妄之往椅背上一靠,叠起两条长腿,漫不经心地说:“别急,先看看那驱蛇棍是什么也不迟。”
这蛇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,我搞不懂他葫芦里装了什么药,无奈得摇摇头,端起桌上的茶水往嘴边送。
可杯沿刚碰到唇边,手腕就被人握住了。
“渴了回家喝,放回去。”柳妄之长睫微垂,面无表情地朝着根雕茶桌示意了一下。
我这一整天连滴水都没沾,看他喝水还拦着我,有点莫名其妙:“干嘛,喝口茶不要紧吧?”
柳妄之把我的杯子抽走,原样放回托盘里,语气没什么情绪:“你面前就是一张功夫茶桌,但他为什么非要去厨房泡茶?”
我微微一怔,眼睛扫过近在咫尺的茶桌,以及上面擦得一尘不染的精致茶具,疑惑道:“可能是觉得咱们待不久,所以……”
说到一半,这理由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。
平常人家待客,都会拿出家里的好茶跟好茶具,功夫茶虽然耗时间,但老村长在村里当了那么多年的领袖人,怎么可能连这点待客的耐心都没有。
除非,是他根本不想我们多待,甚至盼着我们早点走,再或者……是茶里有东西。
柳妄之看我说到一半皱起眉不吭声了,眉梢淡淡一挑,支着额角的手放下来,自然地搭在我腿上,“白汀月,抬头往上看。”
“什么?看哪儿?”我被柳妄之放在腿上的手拉去了注意力,恍然抬头一看,顿时惊诧得挺直了腰背。
中式楼阁的梁木也釉了朱红的漆,四根粗壮的横木交错盘桓在天花顶下,而每根梁木上,都摆着一只漆黑的铜制貔貅小像!
貔貅是辟邪敛财的神兽,石窟里也有。但我要怎么相信,这两者只是一个巧合?
“这不是……!”我猛地转头看向柳妄之,想说这玩意儿跟石窟里的石像是同一个造型。
但话没说完,村长和他孙子回来了。
老村长被他孙子搀扶着坐回单人木椅,摸了一把手上捧着的那根莹白弯辊,朝前递了过来:“给,这就是迦南木所制的驱蛇棍。”
我瞅着递到眼前的莹白弯辊,还在犹豫接不接,那东西已经被旁边伸出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走了。
柳妄之低头打量横在掌心里的弯辊,另一只手盖着迦南木的表面缓缓滑过,指腹贴着莹白的木头磨了磨,淡淡地说:“这灵木确实纯净,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。”
“嗬嗬,您慧眼识珠。”老村长摸着胡须笑道,“迦南木稀有,还得是百年灵树的主心木,打磨后涂上供奉六十年以上的香炉老灰,再诵经做法七七四十九天为其开光,最后才能得出一根。”
这么复杂的取料和工序,难怪老村长把它当镇宅之宝,不愿轻易示人。
我把注意力投向驱蛇棍,只见这东西光滑莹润得不似木头,细看下精致漂亮得如同工艺品一样,反复看了好几眼,却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感觉。
上次见到这迦南木驱蛇的时候,场面太过混乱来不及仔细打量,我努力回想了一下,突然想起这棍子的周身,当时好像在散放着一层淡淡的白光。
可眼下这根迦南木,光滑如初,唯独黯淡无光。
我专注的思索着,手不知不觉伸向了柳妄之手里的弯辊,指腹顿时传来一种冰冷的触觉,同时有种陌生的浮躁感仿佛在顺着我的手心钻入我的血液,令我心跳加速,生出一种怒不可揭、想要破坏东西的冲动。
“好了。”柳妄之突然移开迦南木,把它还给了老村长,“我们已经见识了此物,多谢你的慷慨。”
我愣愣地盯着手心,张着点唇喘气,胸膛微不可查的小幅度起伏。
村长让他孙子接过迦南木,端坐在木椅上,神色忽然严肃起来:“其实,你们这趟不止是为了迦南木吧?”见我们纷纷抬眼看向他,又道,“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家有这迦南木保平安,想必白汉生已经跟你们说过了,关于当年的一些事?”
我爸其实知道的不多,只能把蛇蜕的来历讲个明白,但看村长开了这个口,想必他对当年的事情最清楚不过。
我微微一笑,干脆顺水推舟,“没错,我爸确实告诉了我关于后山当年的一些事,而且您大概也知道,是我请山上的蛇君来替村子渡厄解难,那自然也了解了后山现今的情况。”
“所以我们这趟来,主要就是想问问您,后山石窟的封印是怎么一回事?里面封印的东西,跟村子究竟有什么过节?”
村长听我这么直接的把那石窟的事情说出来,苍老无神的眼闪过一丝不确定的情绪,然后叹了口,摇着头道:“唉……造孽啊。”
“当年我们去山上捕蛇,无意路过了那片林地,还发现了你说的那处石窟。当时里面传来声声野兽的嘶吼,然后周围两侧的大山就开始滚落石块,情况太过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找地方躲藏,被那石块压死了好几个人!”
“他们都说里面关着的是个妖物,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它,于是就点了把火将那山林子烧了,谁知那东西嘶鸣一声发出了人的声音,说将来一定不会绕过我们,我们太害怕了,通通落荒而逃地下了山。”
“后来我们担心那东西没死,之后会真的报复我们,就各自寻了些保命的法子,还把这个消息封锁,怕在村里引起恐慌。谁知道……后面还是逃不过这场劫难,还是一代接一代的被它报复。唉……都是我们当年造的孽啊……”
原来当年的事情竟是这样,先是那东西害了人,所以村民们才放了火烧了他的山,于是因果循环,他又报复林秀村?
我得知真相以后突然想到什么,又追问道:“那你们当年发现石窟的时候,那里面已经封上了吗?后来去祭祀的人,也是您?”
“是啊,是我负责去祭祀。”村长拿起桌上的佛珠,又一颗一颗搓起来,“没办法,要是祭拜一下他,他就能不那么怨恨我们的话,何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都说有因才有果,可要是村民们没走进千林君的领地,又怎么会遇到被关在里面的他,他又怎么会动怒摇山推下滚石,又怎么有了后面的一切?
追究起来到底是谁的错,还真是怎么也说不清了。
我舔了舔干燥的唇,搓着手心不说话。柳妄之挑起那双桃花眼直望着村长,眼波冷冽,淡声道:“村长活了这么久,不知……可听过云水君这名字?”
村长搓着佛珠的手一顿,思索了片刻,说:“没听过。不过这名字,应该不是普通人吧?”
看来村长根本对封印的事情不了解,当年那事发生时,水云君也早就已经被困在了里面。
如今也没什么好问的了,我站起身来,带着柳妄之向村长告了辞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我还在想着那根迦南木的怪异之处,柳妄之见我凝眉不语,难道主动搭话:“在想什么?”
我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,皱着眉道:“我说不上来,总觉得村长家怪怪的……还有那根迦南木,也有点说不出的诡异。”
柳妄之一双笔直的长腿包在黑色休闲西裤里,白衬衫干净得不染尘埃,闻言低笑,语气透着股冷意:“这世上哪有什么迦南木,那荒林里的火,也根本不是人为的。”
“什么?!”我突然刹住脚步,转过身睁大了眼,“你是说村长他……”
柳妄之漠然地勾了下唇角,眼神不带温度:“他在撒谎。”
第四十五章:他在说谎
撒谎?村长为什么要撒谎?
我左右张望一圈,看村道上没人,把柳妄之拉到树下问到:“你怎么知道他撒谎了?”
柳妄之没急着回答,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跟打火机,敲出支烟衔在唇边,长睫低低垂着,修长的手拢着火点烟。
橘红的火星在疏影里亮了亮,他把点燃的烟夹在指尖,偏头轻轻吐了口烟雾,才转过来脸来,挑起眼睫看向我:“他从一开始,就没打算说实话。”
“本来是装病不见客的人,突然又露面了,请我们进去后直接把话题引到驱蛇棍上面,并给它伪造了一个迦南木的设定,来引起我们的好奇。之后我们会顺理成章提出要亲眼见一见这根驱蛇棍,他便把镇宅之宝轻易拿出来给我们赏玩,让我们相信,这就是一根‘迦南木’。”
“你也发现了那驱蛇棍有问题?”我其实对这一点很肯定,毕竟当时触碰之后引发的那种暴躁感,太过清晰真实了。
“嗯,那东西根本不是驱蛇棍。”他弹了弹烟灰,薄薄的唇吻上雪色的烟蒂,轻雾慢慢从唇缝飘出,“如果我没弄错,那东西是空心的,里面还装了别的东西,只是他把里面的东西提前取走了,给我们看的只是个空壳。”
难怪我觉得这棍子看上去和之前不一样了,原来竟是被抽走了里头的精髓。而柳妄之故意提出要看那根驱蛇棍,是他打开始就发现了端倪。
“那千林君,还有当年的事儿,难道他说的也是假的?”我本来已经把这事儿捋顺了,这样一搞,只觉得更加盘根错杂起来。
“假的。”他垂眸时见我睁着水润润的眼睛直直盯着他,夹在指尖的烟没抽两口,就被摁灭在一旁树干上,“上次我只跟你提过水云君,却没把事情说具体,现在有空,我可以慢慢说。”
“关于水云君,听说他居于山脉中心,守着后山的地脉灵气修炼,不过后来突然消失了,林中无人知道他去了哪儿。但我查探过,水云君消失的时间正好是你爷爷问我求讨蛇蜕的那年,而那年之后,后山就多了个千林君。”
水云君消失后,山林又来了千林君,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。
被他这样一点,我突然想到了什么,大步向他靠近,语气有些激动:“柳妄之,你还记得魅妖的话么?她说过千林君的气息跟这片山脉相连,还能给其他精怪寻到灵气让他们修炼,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足够说明一点!”
“千林君对这片山脉十分熟悉。”柳妄之微微挑眉,十分自然的接了我的话。
只有对这片山脉足够熟悉,才能摸清地脉走向精准的寻到山林中隐藏的各处灵气,而这样的熟悉哪怕十年五载也不易做到,除非常年待在地脉灵气丰沛的山脉中心修炼,气息逐渐与山脉相连,便能顺着山脉摸清地脉分支,知晓灵力究竟通向了哪儿。
但这样的地方,也不是人人都寻得到,千林君不可能一来就知晓这些,而突然消失的水云君,恰好正是符合了那些条件。
“难怪你会把他们联想在一起,这确实太可疑了。”我把这些事串起来想了想,突然间,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,倏然睁大眼,“柳妄之!如果千林君确实就是水云君,那他绝不可能在当年之前就被封印在里面!”
有了柳妄之的引导,我忽然就像是拨开云雾看见了路,缠成一团的思绪也开始慢慢的、有序的,一点点解开。
村长今天确确实实是说了谎,而他说谎的目的也很明确,是为了掩盖当年后山发生的真相!
我搞不明白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瞒着的,难不成他还真想把那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吗?
我回头望着村长家的方向,烦躁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块,本来挺气的,谁知肚子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。
“嗤呵。”柳妄之的视线往我肚子上瞥了一眼,难得轻声笑了下,“有什么牢骚,你吃了饭再发。”
我讪笑一声,被他牵着走回了家。
夜幕降临,夏日的浮躁去了一半,许久不闹的夏蝉又开始在树上“吱吱”乱叫。各家灯火从明净的窗户里透出来,晕开一片温馨的明亮。
我和柳妄之一前一后进了门,客厅里饭菜已经备好,我爸还有梦月坐在桌边,低着头各自不说话。
听到脚步声,我爸抬头往门外看,见我们回来了,笑着站起来:“回来了啊,快坐下一起吃饭吧。”
梦月也抬起脸看着我们,只是脸色不太好。
想起来我也很久没跟家里人坐在一起吃饭了,询问了柳妄之要不要一起坐下,他没说话,但很给面子的坐到了我旁边。
我爸拿了瓶好酒亲自倒给柳妄之,柳妄之看了一眼酒杯,挑起清凌凌的桃花目,冷淡道:“怎么,还想下毒?”
我爸捧着酒一愣,惶恐得连连摆手:“哪儿、哪儿敢啊!之前都是我的错,晚辈再也不敢了!”
柳妄之冷笑,没什么情绪的拿起酒杯,轻呷了口酒。
我爸见他这么赏脸,抱着酒壶喜滋滋地坐回去了。
我拿起竹筷夹了筷子菜,突然发现桌上没有后娘,就随口问到:“梦月,怎么没看到继娘?”
梦月一怔,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难看,突然放下筷子站起来,一言不发地走了。
我一脸迷惑,只好看向我爸。
“唉……”我爸放了酒杯,苦着脸摇了摇头,“你继娘估计是吓坏了,人虽然没事,但……脑子还不太清醒。”
“什么?”我那天看着她还知道喊救命,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,况且其他蛇蛹都已经转好,怎么唯独后娘落下毛病?
我用手碰了碰柳妄之,刚想问他这是什么原因,他却淡淡看了我一眼,把那杯酒一饮而尽,抢在我前面丢了句:“不知道。”
行吧,如果连他也不知道,那或许情况也不严重,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好起来了。
晚饭过后我爸主动去洗碗,我也没说什么,跟着柳妄之回了房间。
我这两天实在累坏了,顾不得还没洗澡,看见床就直接扑上去,趴在柔软的被子上昏昏欲睡。
柳妄之坐在床边,突然捞起我的腰把我抱到他腿上,温热的手掌贴着我的脊背轻轻摩挲着,带着撩人的温度,一路慢慢往下滑去。
微微的颤栗和不断发热的脸颊,这种感觉太熟悉了,隔了些日子,竟还意外的有点想念。
我渐入享受的闭着眼,正当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,突然“啪”地一声,他一巴掌打在我臀部上。
“唉哟!”我一个激灵爬起来,捂着屁股瞪着他,“你干嘛打我!”
柳妄之单手卡住我的下巴,把我气鼓鼓的脸捏得嘟起,“一身汗,洗了澡再睡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我拍开他的手,揉了下被他捏过的脸,撑着床沿准备下床。
“等等。”柳妄之拉住了我,翻手变了样东西放进我的手里,“把这个拿好。今晚上我要出去一趟,不在你身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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